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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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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個如雷貫耳的名字,不為她的武功卓絕,不為她的容顏璀璨,只為她的率性而為,愛便是愛,恨便是恨,從來不摻半分假。

所以在她盛大的決定出嫁的時候,十二門派幾乎沒有感到驚訝。他們說,當訝異已經多到讓人見怪不怪的時候,這便是傳奇。

師父曾經說我的父母是他座下修為頗高的兩大弟子,這話半真半假,因為木羅,嫁給了孤覺,龍孤覺。

龍孤覺也是龍宮呼風喚雨的人物,修為已經高到現在的龍琰無可比擬的地步。尤為擅長五行八卦,奇門遁甲。龍宮中現在存放奇珍異寶的那個石林陣,就是龍孤覺的作為。

魔族和仙族的婚姻,從來算不上門當戶對,但木羅和龍孤覺,卻無疑是一對神仙眷侶。武林大會,次次包攬前兩名;參加過的一次朝廷科舉,也以相當懸殊的成績奪得新科狀元和榜眼之席;拒絕了仕官,但偶爾也協助官府調查懸案。就在大家以為這對夫妻會一直這麽叱咤下去的時候,一件驚天動地的事情發生了。

上古時期,軒轅黃帝召領各路悍將勇士組成神銳之師大戰戰神蚩尤,蚩尤是不死戰神,生命不止,戰鬥不息。一時生靈塗炭,民不聊生,勇士們為了救民於水火,最終舍生取義,以身為祭,將蚩尤的元神封印。

蚩尤元神被封印之後一分為二,善念被舍生義舉震動,感悟蒼生,修成善靈;心魔則不甘戰敗的宿命,終於在漫漫千年中逐漸的恢覆了元氣,化為邪靈,蠢蠢欲動。

眼見蚩尤邪靈滿懷千年仇怨掙脫桎梏而出,人心大亂,終日惶惶然不得安寧,又現天昏地暗之勢,人人自危。於是玉皇大帝號令三界眾生,能人異士討伐邪靈,旨在將之重新封印。於是一場浩浩蕩蕩的選拔之後,木羅,龍孤覺,天宮的雷泠,方寸的歪才,還有大唐官府的影魅排好陣列,迎向了蚩尤邪靈。

戰鬥很艱難,想象不到的艱難。誰能知道這五個天下一頂一的高手,在邪靈面前居然是這麽渺小。命懸一線,這是觀看過那場戰鬥的人的唯一評價。然而將這場戰鬥徹底的變成了一場災難的人,是雷泠。位於陣眼,臨陣脫逃。

無人不大驚失色,陣法散了,強有力的保護頓時消失得蕩然無存,沒有了陣法的保護,一個掌風,就可以輕易的將陣內四人震的經脈俱斷。龍孤覺卻急中生智,片刻之間便又調整了四人的位置造出一個暫時的陣法。這個暫時的陣法維持了七天七夜,戰鬥也就無休無止地進行了七天七夜。最終,陣法在蚩尤邪靈一波強過一波的攻擊下崩潰,崩潰的同時又將邪靈的力量反嗤了回去,於是,同歸於盡的結局——玉皇大帝伸了援手,將被反嗤的邪靈重新封印成功,而龍孤覺,歪才,影魅壯烈身亡。只剩下了木羅——是龍孤覺最後渡給她的一口真氣護了心脈。

一場大戰,只剩下了木羅。不,還有木羅腹中的我。

二十四、代價

大戰之後,木羅就徹底沈寂了下來,地府首席的位置讓給了天涯,不再參與任何公開的活動,江湖上也再也看不到她的痕跡,沈寂的那麽絕然果斷,似乎那個光彩奪目的女子並沒有在大戰中存活下來。其實孤覺一直是反對她參戰的,對於木羅腹中的小生命,他殷切的期待著,盼望著,自然而然也盡力的保護著。雖然沒預料到這場戰鬥的慘烈,但也多少能夠知曉過程的艱難。所以孤覺反對,反對任何一個對他和木羅的孩子可能造成不測的事件。

這些,木羅又何嘗不知?只是放棄與自己的丈夫並肩作戰,退在一邊忐忑不安的看著,實在不是木羅的性格。她說,孤覺,我要去,一定要去,夫妻間的靈犀,是無人能夠取代的,這樣的靈犀,在大難當頭的時候,至少能為大家取得寶貴的時間,也就有了無盡的機會。

原本是自信滿滿躊躇滿志,卻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夫妻間的靈犀,果然是不測發生時最有用的屏障,只是,全部、整個兒的反了過來。孤覺,在他自己生命的最後一刻,用這夫妻間的靈犀換取了木羅和孩子活下去。

於是,用木羅自己的話說,在近乎於茍延殘喘的平靜中,她終於平安順利地生下了我。一個漂亮幹凈的魔族女兒。

也許我曾經不叫離剎,也許木羅給過我另外一個很美麗的名字。可是這都不再重要,因為關於那樣的一段時光,我沒有記憶。我曾經說過,我的所有記憶從陰曹地府開始。在我最初的懵懂被開啟的時候,我已經站在九華山的土地上了。

因為,木羅生下我不久後,這個果然如傳奇般的女子,殺掉了雷泠幾乎所有的親戚。那段時間,木羅這個名字幾乎讓所有與雷泠沾親帶故的人聞風喪膽。木羅殺了他們,卻並不一招致命或者利落了結,無一不是被一寸一寸的震斷了周身的經脈,只留下最後一口氣,然後木羅靜靜的站在旁邊看著,看著他們生命一點一點的流失,欣賞他們對於死亡的恐懼,耐心的等到他們咽了氣再沾了他們的血在衣上囂張地寫下“木羅”兩個大字。

而木羅卻從沒有去找過雷泠。關於這個,也有諸多的說法。有人說她大傷初愈,雖然功力仍是極深,但對付雷泠還是沒有絕對的勝算,也有人說雷泠是刻意的躲避,那樣的一個自私自利到極點的人,既然能做出臨陣脫逃的舉動,只要不關乎他自己的安危,就是所有親人被殺了個幹幹凈凈,恐怕也是無所謂的。

其實不是,都不是,天宮李靖以及後來玉皇大帝的插手無不以事實證明,木羅的狠絕雷泠是非常在乎的,所以才會最後以有違天道為由,出動了一萬天兵天將木羅緝拿押上了斬妖臺。

一萬天兵天將,那是怎麽樣的一種情景?放眼忘去,該是烏壓壓的一片人頭攢動吧。只是一個凡體凡骨的女子,卻要動用一萬天兵天將,結果自是顯而易見。只是想來未免可笑,數月之前還是救普天下蒼生的英雄,轉眼之間已成了天道難容的妖孽!血灑在斬妖臺,名刻在斬妖柱,末了,靈魂還要硬生生的被剝離從此被封印成了現在的炎姬。這樣的重罰,應還是不應,不同之人自有不同看法。只是這樣的代價,值還是不值,許是沒有人敢多做議論。

只是,我想,木羅只是要讓雷泠嘗到親人離去時的肝腸寸亂罷,只是要宣告一個普通女子的心如死灰罷,只是要祭奠那場惡戰中慘烈的丈夫和同伴罷……

木羅,永遠是是陰曹地府迄今為止最光彩奪目的首席弟子,愛便是愛,恨便是恨,從來不摻假半分。

二十五、解鈴

心下坦然之後,我不再使用炎姬。不為旁的,換作任何一個人,若是知道自己手中拿著的是自己的母親,還能繼續若無其事嗎?

昱天非常體貼的為我訂制了一把貴霜之牙,也是極漂亮的一把刺,比胭脂還要更勝幾分,這是昱天花重金請名匠打造的,無論從尺寸、殺傷力還是五行屬性,都與我契合得不能再契合。只是它沒有炎姬那樣的靈性,除了安靜還是安靜,不會自作主張倒是用起來更為順手。這樣就是最好,我想,再來一個或悲或壯的故事,我也許承受不了。

我拿著貴霜之牙卻一遍一遍地撫摸著炎姬,一邊摩挲一邊揣測。被押在斬妖臺上的木羅,會是怎樣的心情呢?她在想些什麽?她能預見到自己很快便成了人祭嗎?失去了孤覺,生命於她而言,就真的喪失了全部的意義了嗎?而我,竟不能讓她心生一點點的留戀嗎?那又為什麽能在過了這麽多年以後只一眼就認出了我然後呼嘯著向我飛過來?被封印了這麽久,自己的生命早已終結,卻不得不看著這些早已與她無關的人和事緣起緣滅,不能和孤覺進入相同的輪回,她究竟有沒有過後悔?

離剎,若是心情已經平覆,就到師父座下來一趟,師父有些話要對你講。

忽然的,就收到了師父的門派傳音,微微的有些詫異。這還是師父第一次用門派傳音與我聯系,平日裏日常的修行自然是少不了和師父碰面,但自從上次的花果山面壁的懲罰之後,便一心的四處探尋若亂的行蹤,後來從玄音谷回來聽師父講述木羅的故事,還一直未回過地府。若不是這門派傳音,我幾乎都要自己已經有相當一段日子不曾回去地府了。

昱天,師父找我,先回地府了,很快就回來。昱天不在,許是回了龍宮,於是我留下紙條,便迅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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